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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为初伸手,动作轻柔的抚上她的手臂。
“疼吗?”
御琴晚心尖儿一颤,一股异样蓦的从心底冒出,怔愣的忘了动作。
乔为初低叹,翻转她的手臂。
“为什么?”
御琴晚心房又是一抖,黑眸中浮上一抹茫然。
“什么为什么?”
乔为初抬眸,直直看着她的眼。
“他为什么伤你?”
御琴晚一怔,转瞬“嗤”的笑出声,大力一把抽出自己的手。
“为什么?大约因为我不是儿子吧。”
不然怎么说呢?
说她的好父亲想砍了她的手,去给她做个劳什子假老二?
要不是她母亲拼死护着,她现在啊,就是个独臂的郡主了。
乔为初歪头。
“可据我所知,西越王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。”
御琴晚漠然的点点头。
“嗯。也不知这个唯一,是幸还是不幸。”
她的母亲,是西越王还只是将军时的原配。
那时的西越王还是个正常人。
可就在她五岁时,她的好父亲不知是朝哪方烧了高香,突然就变得勇猛无比,还战无不胜的。
他只用两年,就得了异姓王的封号,并且还封无可封。
也是在他封王后,他就像魔怔了一般,绞尽脑汁的要生儿子。
可惜,在御琴晚十岁了,来了个所谓的世外高人,算出他命中只有一子,不论男女,只有一子。
他不信邪,请了郎中来查。
查出他没了生育能力。
他以为是母亲下的药,却不知,是他自己平日喝的那些所谓的生儿子的配方喝的。
在知道不能生儿子后,他就彻底疯了。
用手臂做假,也是在那时搞出来。
“你看,那神棍也说对了,他这辈子,只有一子,可惜,是我这么个女儿。”
御琴晚眼色疯癫的看着乔为初,放肆大笑。
乔为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眸色沉静的看着她。
须臾。
御琴晚被看的莫名生了些心虚,笑声缓缓落下。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你在同情我?”
乔为初面无表情的摇摇头。
“不同情。过成什么样,都是你自己选的。现在,西北是你做主。你也算求仁得仁了。”
御琴晚挑眉。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乔为初缓缓向上抚她的纹身,垂眸看着。
“你的纹身告诉我的。”
御琴晚蹙眉,也低头看着纹身。
“这怎么说?”
乔为初手停在蛇尾。
“这是才纹上不久的。”
御琴晚挑眉,又笑出声。
“这你都能看出来?”
乔为初翻转她的手臂,将纹身露出。
“这颜色差别,不是很明显吗?”
御琴晚:……
得,是她想太少了。
她起身,抽回手。
乔为初指尖的触碰,就似压在她的心脏上一般,让她很不舒服。
“那你还看出点了什么了?”
乔为初收回手,摇头。
“你一点都不打算说?”
御琴晚笑开。
“我以为,你什么都知道呢。”
乔为初轻呲。
“我只是人。”
御琴晚笑意炎炎的凑到她的耳边,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声音说。
“不,你不是人。你是钥匙。”
乔为初呼吸一窒,本能的咬紧牙关,将差点惊呼出口的话压下,转头看她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御琴晚微微向后退了退身子,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控制的没露一丝情绪的小脸,不由咂舌。
“啧啧,真不愧是霍怀瑾带出的人。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本事,我是自愧不如。”
乔为初微微歪头。
“还满意你看到的吗?”
御琴晚抬手鼓掌。
“满意,满意,太满意了。这样吧,只要你查出一点与我有关的事情,我就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。”
乔为初凝眸,一瞬不瞬的看着她。
御琴晚勾唇,漫不经心的与她对视。
气氛看似凝滞,实则暗潮涌动,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。
忽的……
乔为初勾了一下嘴角。
“成交。”
御琴晚莞尔,抬手以掌心对她。
乔为初起身,垂眸对视,扬手“啪”的击掌后,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。
谢煜刚才被两人之间那奇异的气氛压着,反应慢了点,等人走出了屋,才回神。
他一转眼,就见霍怀瑾也还在,下意识的伸手拉他。
霍怀瑾似满身都长了眼睛般,侧身躲开了。
谢煜手空了。
他也不在意。
“老霍,你媳妇走了,你还不走?”
霍怀瑾沉声:“你跟着,照顾好她。”
谢煜一怔,瞪瞪眼,抬手指着自己。
“我?”
霍怀瑾点头。
“嗯,羽落和风倾也跟着,不会有事。”
谢煜听言,一瞥眼,就见霍怀瑾沉眸冷冷看着御琴晚,好像有点什么。
但他又看不出是什么。
他心里不由犯嘀咕,但还是老实的按照他的吩咐,转身跑出去追乔为初。
待他出了门,御琴晚动了。
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,歪头越过霍怀瑾朝门外看了眼。
“瑾王,你的宝贝可走了。你不跟?就不怕出点意外?”
霍怀瑾垂眸,居高临下睨她。
“你还没那个本事伤她。”
御琴晚勾唇。
“是呀,我没有。可我幕后之人有呢,你就不想知道五年前,发生了什么?”
霍怀瑾不动,连眼珠都未颤分毫。
御琴晚眸底飞快掠过一抹兴味,伸脚勾他。
霍怀瑾退后躲开。
御琴晚脚悬在半空,略带遗憾的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真没情趣。”
霍怀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“你知道什么?”
御琴晚缓缓放下脚。
“我知道的很多。但我也不能白给。你有什么?”
霍怀瑾眸色又冷。
“你要什么?”
御琴晚:“我要什么,你就给什么吗?”
霍怀瑾:“嗯,只要我有。”
御琴晚双眸瞬的一亮,兴致盎然的上下打量他一番。
“那我说,要你呢?”
霍怀瑾眉间神色忽的一凛。
御琴晚只见眼前一花,下一瞬,脖颈蓦的传来一阵剧痛。
她仰头,对上霍怀瑾的眼。
黑眸下一片死寂,犹如枯井,令人心颤胆寒。
她心跳猛地加快,连挣扎都忘了。
几息。
在她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,脖上一松,身子刷的软了从椅子上滑到在地。
活了。
她瘫在地上,像条死狗般张着嘴,“嗬嗬”的呼吸声在屋内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