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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蕊闻言,神色微动,仿佛真的在为明江月考虑一般:“我确实有一个想法,不妨我们明日出府,去城西的碧螺春茶楼一聚。那里环境清幽,适宜谈心,我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。”
明江月心中戒备,但面上不动声色,微笑道:“蕊儿有心了,既然你有此提议,那我明日便依约前往,不过我一人外出恐怕不便,不如我们带上各自的贴身侍女,相互也有个照应。”
季蕊点头应允,似乎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,随后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,留下明江月独自在房中沉思。明江月心中清楚,这季蕊向来不会做无利可图之事,此番主动邀约,定是有所图谋,但她决定将计就计,一探究竟。
次日,明江月与季蕊如约出现在了碧螺春茶楼。茶楼内布置典雅,丝竹悠扬,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定,各点了一壶上好的春茶。窗外流水潺潺,配以茶楼内的宁静,别有一番风味。
季蕊轻抿了一口茶,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:“姐姐,我知你近来为府中事劳心劳力,特地为你带来了一则消息。”
明江月端起茶杯,轻轻转动,语气平淡:“哦?是什么消息让蕊儿如此慎重?”
季蕊压低声音,似乎在分享一个极大的秘密:“我无意中听闻,府中的风波与一位远在朝堂的人物有关,此人与我们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且对你与表哥不利。”
明江月心中一凛,表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:“朝堂之上,暗流涌动,不足为奇。只是蕊儿,你何以如此确定?”
季蕊轻叹一口气,故作姿态:“姐姐有所不知,这消息来源可靠,只是涉及到的人太过敏感,我不便在此细说。但我所做的一切,皆是为了季家,更是为了表哥。”
明江月心中冷笑,这季蕊的每一句话都暗含机锋,看似推心置腹,实则在试探。她缓缓放下茶杯,目光温和而坚定:“蕊儿的苦心我自然知晓,若真有不利之事,我自会小心应对。今日这茶,算是聊表我对蕊儿关心之情的感激。”
季蕊闻言,笑容中多了几分得意,仿佛已达到了某种目的,便不再深谈,转而谈论起一些家长里短之事。
就在明江月准备提出告辞,结束这场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涌动的聚会时,茶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,紧接着,几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闯入,直奔两人而来。
明江月目光凌厉,瞬间捕捉到了季蕊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慌与得逞,心中的猜测被证实,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。但她表面依旧镇定自若,暗暗运劲于掌,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季蕊见状,装作害怕地抓紧明江月的手,声音颤抖:“姐姐,怎么办?这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。”
明江月冷冷一笑,低声在季蕊耳边说道:“蕊儿,我本以为你只是贪玩,却不料你心机如此深沉。但你似乎忘了,这府中真正的主母是我,我岂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。”
话音刚落,黑衣人已围了上来,明江月猛地推开季蕊,身形敏捷地跃至桌旁,顺手抓起一只茶壶,精准地投掷出去,正中为首黑衣人的面门,动作一气呵成,尽显飒爽英姿。
“来者何人?我乃首辅夫人,胆敢在此放肆,休怪我不客气!”明江月朗声喝道,气势十足。
黑衣人被这一系列变故打乱了阵脚,一时之间有些迟疑,这给了明江月反击的机会。她趁机扯下一条桌布,迅速缠绕在手腕上,以备不时之需,同时心中已有了计较,如何脱身且日后如何对付季家母女。
正当场面剑拔弩张之际,茶楼外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,接着是整齐划一的呼喝声,那是首府侍卫的标志。黑衣人见状,知道情况不妙,纷纷撤退,消失在人群中。
明江月心中暗自庆幸,自己早有安排,以防不测。她转头看向季蕊,眼神中带着警告:“今日之事,我且记下,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季蕊脸色苍白,强作镇定,但眼神中已无先前的挑衅,只剩下一丝畏惧和不甘。明江月没有再多言,留下一句“我们回去吧”,便率先走出茶楼,留给季蕊一个决绝的背影。
返回府邸的路上,马车里静默无声。明江月闭目养神,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将季家的图谋连根拔起,保护好自己。
季蕊狼狈地回到季府,一进门便直冲季青的住处,满脸怒意未消,双眸闪烁着不甘与愤怒。她用力摔上门,发出的巨响在安静的府邸内回荡,惊起了几只闲庭信步的雀鸟。
“娘!我受够了!那个贱人欺人太甚,当众羞辱我还不够,今天竟然设局陷害我,要不是她早有防备,计划差点就得逞了!”季蕊双手紧握,情绪激动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,胸口因愤慨而剧烈起伏。
季青坐在绣架前,手中的针线工作被迫停下,眉宇间透出几分忧虑。她抬眼望向女儿,语气温和却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:“蕊儿,你先冷静下来,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我。”
季蕊咬牙切齿,将茶楼事件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,言语间满是对明江月机智的不甘。“娘,您听听,她不仅识破了我的计划,还反过来让我难堪,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!我要杀了她一解心头之恨!”
季青听罢,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既有对女儿心疼的温柔,也有着长远的筹谋:“蕊儿,你的怒气我理解,但在府中行事不可鲁莽。明江月身为首辅夫人,势力盘根错节,非轻易可动摇。你我母女想要在这府中立足,需步步为营,不可因一时冲动坏了全局。”
季蕊猛地转身,眼中闪过狠厉:“那我们就这么算了?娘,难道您忘记了父亲是怎么被排挤的吗?这些年我们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?”
季青站起身,缓步走到季蕊身边,轻轻抚摸着她的背,语重心长道:“我怎么会忘记?但报复需讲时机和策略。眼下,我们必须更加谨慎,寻找对方的破绽。你与明江月的争斗,不能只在明面上,要在暗中积聚力量,等待一击必中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