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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老夫人固然不是个好东西,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抢宋凝的养颜膏。
但柳氏更不是好东西,要不是对宋凝不满,她怎么会送这种东西给宋凝?
不满就罢了,好歹是自家的侄女儿,毁了她的脸,跟毁了她的人生有什么区别?
宋钦脸色难看,拉了一把跟崔嬷嬷对峙的柳氏,柳氏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眸子,顿时不再开口。
“不是告诉你,有什么都先忍着?”宋钦朝着柳氏说道。
柳氏也自觉冤枉:“我怎么能想到那死老太婆……”
按照她的想法,宋凝要用到这盒养颜膏,怎么也是宴会之后的事情了,到时候就算她的脸烂了,自己也有的是说辞去解释。
谁知道被陆老夫人抢了去。
“行了。”宋钦低声呵斥,连忙拉着柳氏离开现场。
宋凝望着他们狗咬狗了一会儿,已经想到这件事还能怎么做文章,和离的事情已经解决,之后就是跟宋家的牵扯,她要像今天离开陆家一样,清清白白的离开宋家。
陆尘望着低头沉思的宋凝,眼底又划过一次悸动。
“别急。”
陆尘道:“慢慢来。”
宋凝应一声,目送他离开。
长公主的人护着,将宋凝送去医治,周夫人跟着她一同去,已经打定主意,如果宋凝真的不回去,她可以先将宋凝带回自己府中。
转眼间京兆尹门口就冷清下来,京兆尹刘宁望着满地的血腥和狼藉,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有长公主出面,希望宋凝能顺利跟陆家切割。
对待荣太傅的外孙女,他一届文臣出身,难免会有恻隐之心。
陆瑾之的回京宴闹成这个样子,有没赶上看戏的,都难免四处打听,还有人去将军府看,就发现将军府的牌匾都被摘了下来,踩破了扔在地上。
似乎是确认了这牌匾不是什么贵重的木头,就直接扔了。
众人叽叽喳喳将陆家的事又传了个遍,陆瑾之的罪名还没定呢,现在陆家就已经狼藉成这样,恐怕之后就算抄家,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。
有心盯着陆家事的人,都叹息最可惜的就是宋凝。
她兢兢业业照顾陆家三年,谁知夫君却在外面养了外室,有了孩子,还犯下如此大罪。
陆瑾之带来的好处她一点没受到,现在他要定罪了,宋凝却还要受牵连。
不少人都去宋凝在的医馆问候她,去不了的,也让自家女眷去关心。
宋凝原本就伤的不算太重,也没彻底晕过去,见别人来看她,也撑着起身,郑重的朝以周夫人为首的人行了大礼道谢。
“多谢诸位如此念着我外祖父,如此关心我,待我好起来,再一一登门向各位夫人道谢。”
周夫人十分心疼的将她扶起来,宋凝挨了那么多板子,现在能行礼,想必吃了不少止疼的药。
“我与你母亲相识多年,按理说,你也可以喊我一声姨母,往日你在陆宅,我对你的处境不曾留意,日后若有麻烦,尽管来找我。”
宋凝再次朝她道谢。
当初陆老夫人在周府打她时,也是周夫人替她出头,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她会帮她。
文渊侯夫人虽对宋凝没有周夫人那么上心,但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姑娘站在眼前,被夫家背弃,又受了伤,她难免动了恻隐之心。
“你不愿回宋家,就先不回去,若是暂时没有地方可去,我在城南那边还有一座宅子,你可以先住进去,等安顿好了再说。”
周夫人看文渊侯夫人一眼,她想着把宋凝接到自己家里去,不比在外面更能让她舒服吗?
宋凝眼圈微热:“多谢周夫人,多谢文渊侯夫人,但陆家的罪名还没定下,我又与宋家不合,恐给诸位添麻烦。”
周夫人拉着她的手,见她不愿回去躺着,只能心疼道:“你外祖父,你父母,他们在世时都是极好的人。我又与你母亲是至交,周家也不是扛不起事的人家。”
“你不必担心会给我带来麻烦,若是不介意,就在我家安心住着。”
文渊侯夫人见她如此诚恳,非要将麻烦往自己家里带,也只是微微叹息一声。
荣太傅对周夫人,不过是一堂课的时间,或许都不记得周夫人是何许人也。
却能让她待宋凝如此好,为不让她有心理压力,还谎称与她母亲是至交。
“至于宋家,宋家待你不好,我们也看在眼里。堂堂国公夫人,拿着皇后的御赐之物,要毁了你的脸,这样的家人,你确实不该回去。”
宋凝听了只是沉默。
宋家待她,何止是“不好”两个字能概括的。
“你暂且在此处休息,我们先不扰你,等你想好之后去哪,再派人来告知我。”周夫人道。
宋凝感激的道一声多谢。
将她们都送走之后,宋凝才重新回到床上去,秋棠给她端来熬好的药,心疼的泪珠子都要掉下来。
“小姐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,到头来还是要挨杖则,早知如此,一早来和离不就行了。”
何必那么委屈自己,还没了傍身的嫁妆。
宋凝伸手拂去秋棠脸上的泪水:“不这样,如何能和离的这么干净呢?”
听长公主的意思,还要把她的和离变成休夫。
“陆瑾之已经进宫,不知道陆尘现在怎么样了。”宋凝垂下双眸,她的事已经完结了,希望陆尘也能一切顺利。
想到陆尘,她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,剧痛来袭时,陆尘给她的温暖,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。
陆瑾之的手也被简单固定,他原本就只是脱臼,重新接回去也凑合能用。
他担心的不是他的手,而是他的命。
他不断回想这三年接到过的宋凝的家书,她总是一副温婉懂事的语气,告诉他陆家一切安好。
一切安好,什么都好,只等他回去。
他又忍不住想起最初与宋凝成婚的时候。
他的婚事是家里人定下的,他在成婚之前,只见过宋凝一面。
她漂亮,又端庄大气,不是不让陆瑾之心动的。
可是后来,什么时候开始,他竟然在没有跟宋凝相处过的前提下,将她想成那种无趣的女子呢?
陆瑾之忍不住低头,看到腰上挂着的一个香囊,里面装着的,是苏听雨送给他的平安符。
忽然间,他就好像心被撕裂了一样,猛地将香囊摘下来,狠狠扔了出去。
“别动!干什么!”押送他的人怒吼一声,将他的身子重新押得更紧。
陆瑾之恍然间,只觉得一切都完了。
就算宋凝生气,气他在外面有别人,可是就一定要这个时候和离吗?
就算生气,就不能先保他一命,以后再说吗?
她辛辛苦苦在陆家耕耘三年,她就一点不觉得可惜吗?
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到了殿前,陆瑾之对于陆尘和丹离拿出来的那些,指控他的证据,一句辩解之言都说不出来。
陆尘的眼底闪过冷芒,安然跪在殿内:“雕窠岭一役失利,陆瑾之身为先锋营主帅,敷衍了事在先,延误军情在后,又畏战不前,伪造战报,夺取军功。桩桩件件皆有证据,还请陛下为外祖父和舅舅洗雪污名。”
姜士祯坐在大殿之上,冷漠地盯了陆瑾之许久。
见他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,连给自己辩解都做不到,完全吓破了胆子。
沉默之后猛地一拍桌:“怀化将军,这就是朕的怀化将军!”
陆瑾之吓得两股战战,立刻以头触地,只觉浑身冰冷:“臣知罪,臣知罪!”
姜士祯简直要气坏了,他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懦弱的前锋,险些将谢将军一家给处罚!
幸好他自始至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,幸好他力排众议将定罪的事往后压,否则,他怎么对得起谢将军的在天之灵?
“先锋营还有活下来的将士,都给朕找来,朕要一个一个问!”
这些人居然串通一气,集体为陆瑾之说话,将他打造成一个冲出重围救下将士的英雄,他断断不能忍。
陆瑾之仍然一言不发,心中满溢后悔和绝望。
他像是被吓破了胆,别说是从军之人,就连平头百姓都不如。
“把他拉下去,朕不想看见他!”姜士祯厌恶的摆摆手。
陆瑾之软了骨头,呆呆的被拖下去,顺着身下拖出蜿蜒的水渍来。
姜士祯直接拍了桌子:“废物,真是废物!”
他这废物不是在骂陆瑾之,而是在骂自己。
他当皇帝也当了几年了,怎么就能这么废物,竟给了这样一个人莫大的恩典。
他忽然就觉得,先帝在时说的话或许是对的。
他资质不足,做不了一个好皇帝。
眼看姜士祯勃然大怒,丹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,用陆尘的身子挡住自己。
陆尘撇一眼他,上前轻声道:“陛下可是又头疼了?”
姜士祯不耐烦的摆手:“不疼。”
“那陛下,是在责怪自己?”
姜士祯一言不发,一张脸绷得十分紧。
他是在责怪自己。
何止是责怪。
“你们都先出去,陆尘留下。”姜士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