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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样一说,何伯也期期艾艾起来。
“我的姑娘啊,你可千万别这么说。”
“咱们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主子了,我不过是个下人,要说那信物没看好我也有责任,没能照顾好姑娘,怎么样都是我该的。”
这是卖惨?
向朝颜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主仆情深。
见得多了,就有些索然无味了。
“行了,说正事吧。”朱鹮看出了自家姑娘的不耐,便打断了他们没完没了的卖惨。
姚玉娘随即站到了何伯的身边,“不,不知这位夫人想知道什么?”
何伯也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。
向朝颜瞧了她一眼,右手的手肘支在桌上,左手食指轻扣着圆桌的桌面。
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下来,谁也没有出声。
等的久了,就有人按捺不住了。
“夫人,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,昨晚若不是夫人一家好心收留,只怕我跟何伯这会儿已经成了路边冻死骨。”
“只要是夫人吩咐的,小女定尽我所能报答夫人。”
向朝颜闻言,莫名的笑了一下。
笑得姚玉娘和何伯心里慌慌的。
“听雨,给他们一点盘缠,送回乡去吧。没有信物,太守府的门他们是进不去的,强行闯只会是死路一条,还不如趁早离开,拿了钱回乡谋一条生路。”
“夫人!我不能回乡去。”姚玉娘急得跪下了。
向朝颜就这么支着脑袋看她。
“夫人,我,我并非真的姚玉娘。我是……”
“姑娘,你胡说什么。”
何伯想截断她的话头,却见姚玉娘冲着他摇头,便跟着跪下了。
“夫人火眼金睛,小女不敢有所欺瞒,小女也是迫不得已才走到这一步。还请夫人听我说完,再将我送官法办。”
“我又不是衙门的,将你送不送官法不法办的与我有何关系?我只是不想被人蒙在鼓里,当傻子耍。”
“姚玉娘”咬了咬下唇,“……我,我并非真正的姚玉娘,我是玉娘的邻居,我也姓姚,本名舜华,取自《郑风•有女同车》:‘有女同车,颜如舜华’的舜华。”
一听她说话就不像是个开药铺的,倒像是个教书先生。
“你父亲有功名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姚舜华大为震惊。
向朝颜:当然是从你的谈吐里听出来的,我总不能未卜先知。
姚舜华却想不到这一点,苦笑着道,“长这么大头一次撒谎骗人,果真还是不行。”
“不必说这些,你就说你为何冒充姚玉娘,来到安州又意欲何为?”
“我,我绝对没有害人之心,我只是……只是想为后半生寻一个安稳的去处。但这件事跟何伯无关,还请夫人不要把何伯卷进来。”
向朝颜淡淡说道,“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,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吧。”
姚舜华点点头,将自己冒充姚玉娘来到安州的原委,娓娓道来。
姚舜华自称自己是姚玉娘的邻居,两家人是同宗同姓,十几年的邻居,她和姚玉娘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感情非常深。
姚玉娘家里给她定过亲,但是她娘得过一场大病,家里花费巨大给她治病,最后也没能救回来去,却把家底险些掏空了。
没过两年,玉娘也病了,是她娘的那个病,幸好发现的早,孕娘的爹四处寻医问药,又从一位老神医手里得到一张方子。去深山里给她寻了好些珍稀的药材,才把她的命救回来的。
但她定亲的那家人听说玉娘的娘是因这个病死的,觉得他们说她病已好是假的,来日还会发作。
就不太情愿成婚了,一直寻机想退婚。
这件事被玉娘的爹知道了,他便觉得是因为自己家里给姨娘母女治病掏空了家底,给玉娘备下的嫁妆也薄了些,便想着去山里采一株老参给女儿当嫁妆。
这也是女儿以后的底气。
却没想到出了意外,姚叔死在山里了。
平时他最多进山两天三天就回来了,可那一次却去了四日还没消息,姚玉娘找了镇上的人帮忙去找才发现,他尸身都被野兽啃了半边。
卖了家中值钱的东西给姚叔办完了丧事,玉娘也病倒了,她本就是大病初愈,受了这样的打击更是一病不起。
堪堪守完了孝,自己也撒手去了。
后事还是他们家给帮忙办的。
却是那个时候,她接到了并州徐家老太太的信,因为姚玉娘家已经没了人,她便擅做主张拆开信了。
看了信她才知道,原来姚玉娘之前给并州的表姑去了信,说她父亲已死,家里剩下她一个人,无处可去,想去投亲。
这信便是并州那位徐家家老太太给她的回信,说她可以到安州,找老太太的大儿子,姚玉娘要叫一句表兄的徐保三,让徐保三给她找一门好的亲事。
姚舜华这才想起来,姚玉娘原来说让她替自己过过日子是这个意思。
原来。
姚玉娘不好的那几日一直找她过去,一边说万一她去了,就托姚舜华把铺子卖了,帮她办后事,埋在她爹身边;一边又说,万一自己真去了,就让姚舜华去安州替她过好日子。
……
姚舜华说到这里哭了。
“我跟玉娘从小一起长大,她过得那般苦,我怎么能真的肖想过上原本属于她的好日子?”
姚舜华梳着姑娘头,说明她并未出嫁,但她这个年纪,若无特殊情况,孩子应该都满地跑了。
向朝颜淡淡道:“那你呢?依你所说,你们两家是邻居,姚玉娘生了病,你看着却不像也生病的。你爹又是个有功名的,你的终身大事何以耽误至此?”
说到这里,姚舜华眼里闪过了恨意,“有个有功名的爹有什么好的?他却不如玉娘的爹对她和她娘一心一意。”
“我爹不到二十便考上了秀才功名。所以外祖家看好了他,将我娘嫁给他。却不想这个人恃才傲物,好高骛远,考上了秀才之后就整日里只想混吃等死,毫无寸进。”
“我家全靠着我娘给人缝缝补浆洗才得以过日子,可他却还去外面玉勾栏的妓子勾结在一起,还把人弄进了家门。”
“我娘不知自己怀了身孕,而且是为了多赚点钱过年,冒着严寒用冷水浆洗,不小心滑了胎,之后又为了给我攒药钱才落下的毛病,不能再生育。”
姚舜华说着讽刺的一笑,“我爹却说我娘是不会下蛋的母鸡,让那个勾栏的妓子给他生儿子,把我娘活活气死了。这种人又如何会操心我的亲事?我这样的人,又有谁敢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