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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何处?太子殿下将我带到这里意欲为何?”
“看你好像很喜欢六姑娘背的婚书誓词,便想给你写一份。”
宇文彻倒是没有藏着掖着,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所写的婚书拿了出来。
婚书上有彼此的姓名,生辰八字,父母姓名等等。
但最重要的,还是后面用金粉写就的誓词——
奉日月以为盟,昭天地以为鉴,啸山河以为证,敬鬼神以为凭。从此山高不阻其志,涧深不断其行,流年不毁其意,风霜不掩其情。
纵然前路荆棘遍野,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。
今生今世,不离不弃,永生永世,相许相从。
众所周知,墨里加金粉是极难书写的,而且一下就干了。
过去宫里爱用的手段之一,便是罚那些不长眼的妃嫔抄经,而且用的就是加金粉的墨。
要完整无错的整篇抄下来,不知道要抄多少次才能成功。
既磋磨人,又不伤一丝一毫。
像这样一笔一画的写下来,也不知他具体花费了功夫。
哪里就像他说的,看她好像喜欢小六背的婚书誓词才给她写的。
向朝颜莞尔一笑,双手收了过来,“殿下有心了,婚书这种事便是不亲手写,也是无妨的。”
一般人家成亲的婚书都是请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,但有钱有势一些的,便会特意去找个双全的名家来写。
新人也只是写上自己的名字而已。
新郎官自己写婚书的也有,极少。
但宇文彻做到这个份儿上,不可谓不用心。
“殿下早些时候让观棋送来食盒,说是垫肚子的,晚些还有好吃的。如今是不是有好吃的?”
她好像对于这一切接受的很是从容,没有半分不适。
宇文彻微微一顿,很快便道,“都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向朝颜理了理发丝,重新用簪子挽好,便朝宇文彻伸出手。
他从亭子里取下来一盏莲花琉璃灯,牵着她的手腕便走上汉白玉桥。
那边便是另外一座亭子。
亭子里早就备上了一桌酒菜。
红蟹,虾,扇贝。
就连汤,都是鲍鱼炖的汤。
几乎全是海货。
“你……”向朝颜诧异的看着他,但在新房喝那盅汤时违和的感觉,终于想明白了。
那汤就不是北边的做法,那是岭南人常炖的汤,这边却是极为少见的。
“都是带着海水八百里加急送进京,下锅的时候还活蹦乱跳,你尝尝,可还喜欢。”
向朝颜不禁坐了下来,执起筷子夹了一口扇贝。
入口鲜甜,没有泥腥味,口感俱佳。
她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口,包括汤,味道都很对。
可这怎么可能呢?京都这么大,但连岭南人都没几个,他是去哪里找的厨子,又是如何知道她想吃这一口?
“太子殿下,你……”
“看来对你胃口,那就不枉费我一番心意,吃吧。”
宇文彻坦然在她对面坐下,也吃了起来。
向朝颜手上没停,脑子里的疑惑却更深了。
她过去的事,连家里人都知之甚少,可今日大婚,不但多年音讯全无的师父来了,宇文彻又给她搞来这么一桌菜,他究竟知道了多少。
“殿下为何查我?或者说,为何选我?”
宇文彻修长的手正在剥虾,动作并未停下,剥完非常自然就将虾肉放在干净的碗里。
“我若是说并非存心想查你,你信么?”
“信倒是信,只不过……”太凑巧了。
但不管她说什么,宇文彻都不肯回答她,而是将半碗剥好的虾推到她面前。
向朝颜:“……”
她该吃么?
对方也在看她。
然后,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,宇文彻懊恼的道,“你若是不想吃,不必勉强。”
向朝颜大大方方的将剥好的大虾夹进了自己碗里。
“并非不想吃,只是诧异,连向尚书都没给我剥过这虾。”
这话说的就有些刁钻了。
京都富庶,百姓并不缺肉,加上又不临海,所以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些菜。
向尚书,大约是吃过的,只是不知道自家的四姑娘喜欢。
毕竟,他只知道她离家出走,在外流浪了一段时间,却不知道她具体去了何处。
吃饱喝足,已是月上中天。
宇文彻领着向朝颜往回走,她才发觉这地方就在太子府里,那亭子是在太子府的人工湖上。
先前她来太子府几回都是养病的,出去走的机会也少,并没能有机会将整个太子府都逛一遍。
如今看来这太子府当真大呀。
朱鹮和观棋已在新房里等着了,见到向朝颜,朱鹮便说五姑娘和六姑娘已经回府去了。
外面的宾客吃的差不多,该散的也都散了。
京都富贵人家在逢喜事的时候也有办流水席的,但宇文彻不知道为什么没办。
看今日婚礼的排场,也不像是个节省银子的。
后来向朝颜问起这事,宇文彻淡淡的道,“流水席太吵,会吵着你休息。”
不过,这是后话了。
送向朝颜回来,宇文彻便说唐大夫找他,去了书房。
而她沐浴过后,看着梳妆台上母亲留给她的遗物,不禁出神。
母亲是生小五小六后病逝的。
却不是难产。
生孩子的女子是要坐月子的,家里的奶娘和姨娘们都说坐月子的女子见不得风,可母亲却总趁着没人看她的时候,偷偷开窗。
她好几次看见了,母亲也不让她跟别人说,还总拉着她的手说,“我家的朝颜啊,将来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姑娘。”
然后又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许多话。
像是她想回家,外祖父和外祖母包括舅父都不让,说她要是回去,会影响家中未嫁女儿的婚事。
又说,男人是不知足的,有了一个还想要第二个,第三人,直至无限个。
母亲还说,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,她并不爱那个男人,也不会觉得伤心。只是难过,她成亲之后就好像没有家了。
明明出嫁之前阿娘口口声声说疼她爱她,还给了她丰厚的嫁妆,却不允许她和离,说她若是和离,只能去庵里当姑子了。
那个时候她只有六岁,太小了。
根本不懂母亲那些话是什么意思,和离是什么也懵懵懂懂的。
那是母亲产后的一个月了,她还是照常去看母亲,可推门进去,便看见她安详的躺在榻上,可无论如何,都再也叫不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