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星怀文学 | 用户指南 | 联系我们 | 帮助中心 | 版权声明
星怀文学一贯提倡和支持作品的原创性,为维护作品原创作者的权益,坚决打击盗版、剽窃、抄袭等违法和不道德行为,
用户如发现作品有侵权行为请及时与我们联系,一经查实,立即删除,并保留追究当事人法律责任的权利。
Copyright©2020-2025 All Rights Reserved 北京星怀文化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星怀文学


同济府的大小官员,齐聚在陈同知家中。
一个与赵安洲一般年岁的男子,坐在主位上。
他不开口,底下一众官员便鸦雀无声,连议论都不敢。
樊敬埋头垂首,坐在最下首。
从刑部出来,赵剑承就让他来同济了,实在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。
这意思摆明了,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踏出永州一步。
“同济府下辖的九个县,都是永州最富庶的地方,地广人少,多为驻军。
从今日起,九县田地尽数划为军屯,粮食一概充公。
诸位回去都好好办差,听话的百姓贬为贱籍,留在同济种田。
不听话的,查抄所有财产,赶出永州。
小公爷此番回京,定会面临诸多刁难,我与诸位,就是他和侯爷背后最大的依仗了。”
众人出声附和。
“陈大人放心,我等定会誓死效忠小公爷。”
忠心表完,难处也要说。
“虽然每年赋税照收,但与国公府沾亲带故的贵人们,家中良田我们就没个数了。
请问陈大人,这部分,是照旧例办,还是按规矩办?”
赵剑承留在永州的小妾无数。
她们都是一人得道、鸡犬升天。
哪怕是窑子里的姐儿,从赵剑承的床榻上下来,也能摇身一变成了有数千亩良田的小贵之人。
得宠生了孩子的,得到的只会更多。
陈同知陈宜文半天不语。
樊敬怯生生的站起来,开口道:“陈大人,卑职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大家纷纷侧目看他。
陈宜文点头示意他往下说。
樊敬一手扶着椅子把手,“京城如今处处掣肘的根源,就在于权力过度分散化。
京一防线的十城,各有各的想法,永远也拧不成一股绳。
我们不能走他们的老路,如今侯爷被他们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押在刑部大牢里。
那当务之急,当然是都听命于小公爷,齐心协力想办法把侯爷救出来。”
“别说同济府了,整个永州的良田,都该一亩不少的丈量清楚。
接下来,我们对抗的是朝廷这个庞然大物。”
不愧是做都官的,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本身。
大家纷纷点头,觉得赵安洲肯定也是这个意思。
但当陈宜文问起谁愿意负责此事时,个个又都不言语了。
这是强权下的弊病,大家畏惧强权、贪生怕死,不得已同流合污。
大家事事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一旦事情涉及到赵家,谁也不肯站出来惹一身骚。
永州的暗无天日,比京城更甚。
这时候,樊敬自告奋勇,“陈大人,要么让卑职来?”
大家闻言,都把他当傻子。
陈宜文也顺水推舟,把丈量田地这差事,交给了他。
永州彻底封锁,樊敬的消息也送不出去。
他的亲人家眷,沈之遥安顿在了辽城,也给他儿子在辽城府衙谋了个职。
为着这些,他都要尽心尽力做好沈之遥吩咐的事情。
……
永州加固了边防,就算翻山越岭也休想出去。
四处都在搜捕,沈之遥和解扶泽根本没有藏身之处。
在山林里,他们也不敢生火。
在小溪里抓了鱼,处理干净直接吃。
“原本想着先去甘州,再回京,不料他们动作这样快。”解扶泽望了一眼甘州的方向。
沈之遥捧着溪水喝了口,背对着他蹲着,“赵安洲还要防着舒为婴,西边肯定不会松懈。
宣城、灵城如今落到了我手里,北边肯定也是严防死守。
我们只能过临海了。”
沈之遥原本计划混在夏照兮回甘州的队伍里,但约定时间夏照兮没出现,那肯定是他也遇见了难事。
“那我们要横穿永州,之前我就是从东面出去进了临海,恐怕东边的防范也不会松懈。”解扶泽道。
沈之遥把手浸泡在溪水里,迟迟没说话。
两人身上的伤,沈之遥也仅仅只是找了些草药简单处理。
若她一个人,利用空间要逃出去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可现在难就难在还有解扶泽。
他旧伤一直未愈,如今又添了新伤,一到晚上就发烧。
拖着这么具身体,陷入重围逃生都是难事。
“走水路吧。”良久,沈之遥说。
“永州南边,就是海了。”解扶泽提醒着。
永州南边的海岸线,一直连接到了临海。
走水路,他们是要一路从永州游到临海去吗?
这怎么可能?
“试试。”沈之遥只说了这么两个字,便起身往山下走了。
夜幕降临,山里就有凉意了。
沈之遥抓着解扶泽的手,两人在漆黑的山林里蹿着。
山下进城的路上,有人巡防把守,这却刚好给了沈之遥机会。
她一掌劈晕了解扶泽,然后一个人悄悄摸了过去。
半个时辰一换防,此时正是人员交接的时候。
她瞅准时机,拖着一个落单的进了黑暗里。
掐住士兵的脖子,“嘎嘣”一声送人归西,扛着尸体进了林子里。
看清楚这人的面容,她意识钻进空间里,粗略的按照尸体的样子修改了下头套。
将尸体的衣裳扒下来,套在了解扶泽身上。
她快速给自己换上一身衣裙,头发弄成乱糟糟的,也贴了张面具,手里抓着从尸体身上摸下来的腰牌。
扛着解扶泽就出了林子。
远远的看见守卫士兵,她把晕了的解扶泽搭在自己肩膀上,摇摇晃晃的往前走。
刚一走近,守卫就将他们拦下,“谁?”
火光映照下,沈之遥抬起头,领口微微敞开着,一副匆忙过后还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模样。
“军爷。”沈之遥晃着手里的腰牌,扔了过去,“您快点查,可别耽误了我的大事儿。”
守卫一看腰牌是总旗的,赶忙恭恭敬敬的还给了沈之遥。
但他还是不放心,垂眸想仔细看。
沈之遥掂了掂肩膀,解扶泽高大的身躯晃了晃,守卫这才看清楚他们二人的脸。
跟上头发下来的画像,简直天差地别。
守卫笑盈盈的给他们两个让路,“大人慢走,姑娘可千万照顾好大人呀。”
沈之遥灿烈一笑,哼了声:“军爷叮嘱的是,我肯定会好好照顾的,您就放心吧。”
她边拖着人往前走,边说:“哎呀,一下了值就喝酒,喝多了又那么厉害。”
沈之遥说的话容易叫人乱想,守卫们再没起疑。
任谁也不会把手握大权的司礼监掌印大人,和在野外与糙汉子乱来的风尘女联想到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