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黑石资本

“顾总？”电梯门打开，江小澈探头进来，“你脸色不太好啊。”

“没事。”顾裴司收起手机，“查一下新来的法律顾问季明川，所有资料。”

晚上回到家，林妤意发现顾裴司罕见地在厨房忙碌。

“今天怎么亲自下厨？”她放下包，闻到一股焦味。

“煎牛排。”顾裴司头也不回，“马上好。”

林妤意看着锅里黑乎乎的牛排，忍不住笑了：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她接过锅铲时，顾裴司突然问：“季明川是你前男友？”

林妤意手一抖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猜的。”顾裴司靠在料理台边，“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。”

“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林妤意翻动着牛排，“他现在只是公司的法律顾问。”

顾裴司沉默了一会儿：“他为什么突然回来？”

“说是接了个大案子。”林妤意撒了个小谎，心跳加速，“尝尝看，是不是比你的好多了？”

第二天一早，季明川就出现在了TEK的会议室。

“根据我的分析，黑石资本这次来势汹汹。”他指着投影仪上的图表，“他们聘请了美国最好的知识产权律师团队。”

林妤意点点头：“你有什么建议？”

“我认识那位律师。”季明川微微一笑，“可以安排一次私下会面。”

会议结束后，顾裴司拦住季明川：“季律师，借一步说话。”

两人走到天台，顾裴司开门见山：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
季明川点燃一支烟：“顾总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别装了。”顾裴司冷笑，“你回来的时机太巧了。”

“确实很巧。”季明川吐出一口烟圈，“我听说妤意遇到麻烦，就立刻回来了。”

“她现在是我妻子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季明川掐灭烟头，“但你们结婚才两年，而我认识她十年。”

顾裴司的眼神骤然变冷：“离她远点。”

“这要看妤意的选择。”季明川整了整领带，“对了，今晚我约了她吃饭，讨论案子细节。”

看着季明川离开的背影，顾裴司一拳砸在墙上。

晚上七点，林妤意正在办公室收拾文件，手机响了。

“妤意，我在楼下等你。”季明川的声音传来。

她犹豫了一下：“明川，我觉得...”

“只是工作晚餐。”季明川打断她，“关于那个美国律师的重要情报。”

林妤意叹了口气：“好吧，半小时后见。”

挂断电话，她转身吓了一跳——顾裴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。

“你要和他去吃饭？”顾裴司的声音很平静。

“只是谈工作。”林妤意接过咖啡，“黑石那边...”

“我陪你去。”顾裴司打断她。

餐厅里，季明川看到一同前来的顾裴司，笑容僵了一瞬：“顾总也来了？”

“不欢迎？”顾裴司拉开椅子让林妤意坐下。

“当然欢迎。”季明川恢复笑容，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，“这是那位律师的弱点分析。”

晚餐进行到一半，林妤意的手机突然响了。她接完电话，脸色大变：“实验室出事了！”

两个男人同时站起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有人入侵了我们的核心数据库。”林妤意抓起包，“我得马上回去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顾裴司和季明川异口同声。

三人赶到公司时，技术部已经乱成一团。江小澈满头大汗地跑过来：“老大！对方窃取了声纹识别算法的核心代码！”

“能追踪到吗？”林妤意急问。

“正在尝试...”江小澈突然瞪大眼睛，“等等，这个入侵路径...是从内部网络发起的！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季明川——他今天刚获得了临时访问权限。

“不是我。”季明川脸色发白，“我怎么可能...”

顾裴司突然拿起手机：“鹿晚，立即封锁所有出口，调取今天所有的监控录像。”

林妤意不敢相信地看着季明川：“真的是你？”

“妤意，你相信我...”季明川上前一步，被顾裴司拦住。

监控很快调出来了。画面显示，下午五点，季明川的助理偷偷进入了机房。

“那个助理是黑石的人。”鹿晚带着保安赶来，“我们查到他上个月还在黑石领工资。”

季明川瘫坐在椅子上：“我不知道...她是猎头推荐给我的...”

顾裴司冷冷地看着他：“你被利用了。”

事后调查证明，季明川确实不知情。但这次事件让林妤意彻底看清了他的为人。

“明天我就回美国。”季明川来办公室收拾东西时，苦笑着说，“没想到会这样收场。”

林妤意没有抬头：“一路顺风。”

季明川走到门口，突然转身：“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...”

“没有如果。”顾裴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，“季律师，你的车到了。”

当晚，顾裴司在书房工作到很晚。林妤意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：“还在忙？”

“嗯。”顾裴司揉了揉太阳穴，“处理后续...”

林妤意突然从背后抱住他：“对不起。”

顾裴司转过身，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：“傻瓜，又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我早该告诉你，他是我前男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顾裴司吻了吻她的额头，“我只是在吃醋而已。”

林妤意破涕为笑：“顾总也会吃醋？”

“当然。”顾裴司把她拉进怀里，“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
窗外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
季明川离开后的第三周，TEK公司逐渐恢复了平静。但林妤意总觉得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感。

“林总，这是黑石资本的最新动向。”江小澈将一份文件放在她桌上，“他们已经开始在海外市场推广那款声纹识别产品了。”

林妤意翻开文件，眉头越皱越紧：“这明明是我们的核心技术...”

“法务部建议立即提起诉讼。”江小澈犹豫了一下，“但是...季律师留下的那份法律意见书...”

“先放这儿吧。”林妤意合上文件，“顾总今天来公司了吗？”

“顾总一早就去参加金融峰会了，说晚上直接回家。”

林妤意点点头，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。自从上次事件后，她和顾裴司之间似乎隔了一层薄纱，明明近在咫尺，却又仿佛远在天涯。

金融峰会的酒会上，顾裴司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。手机震动，显示“鹿晚来电”。

“顾总，查到些有趣的东西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兴奋，“那个潜入机房的助理，最近收到了一笔来自瑞士银行的转账。”

“继续查。”顾裴司眯起眼睛，“我要知道这笔钱的源头。”

挂断电话，他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。

“抱歉。”对方扶了扶眼镜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顾总看起来心事重重啊。”

顾裴司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：“您是？”

“周临渊，黑石资本亚太区负责人。”对方递来名片，“久仰顾总大名。”

顾裴司没有接名片：“周总找我有事？”

“听说TEK最近遇到些麻烦。”周临渊收回手，“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？”

“盗窃来的合作？”顾裴司冷笑，“周总好雅兴。”

周临渊不以为忤：“商场如战场，顾总何必这么认真。对了...”他凑近一步，“季明川让我代他问好。”

顾裴司瞳孔微缩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
“老朋友了。”周临渊举杯示意，“期待下次见面。”

晚上十点，林妤意听到开门声。她放下手中的案件资料，走到玄关：“回来了？”

顾裴司脱下西装外套：“怎么还没睡？”

“在等你。”林妤意接过他的公文包，“今天峰会有收获吗？”

“遇到个有趣的人。”顾裴司松了松领带，“黑石资本的周临渊。”

林妤意动作一顿：“他说什么了？”

“他说...”顾裴司突然转身，双手撑在林妤意两侧的墙上，将她困在臂弯间，“季明川让他代问好。”

林妤意呼吸一滞：“这不可能...明川明明回美国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顾裴司拿出手机，调出一张照片，“这是今早纽约机场的监控，他根本没登机。”

照片上，季明川戴着鸭舌帽，正在办理退票手续。

“我不明白...”林妤意声音发颤，“他为什么要撒谎？”

顾裴司收起手机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：“我更想知道，他为什么和周临渊有联系。”

次日清晨，林妤意刚到办公室就接到内线电话。

“林总，前台有位周先生找您。”秘书的声音有些紧张，“他说...是代表黑石资本来谈和解的。”

会议室里，周临渊正悠闲地喝着咖啡。

“林总比照片上更漂亮。”他起身相迎，“难怪季明川念念不忘。”

林妤意冷着脸坐下：“周总有什么话直说吧。”

“爽快。”周临渊推过来一份文件，“这是我们的收购要约。考虑到核心技术已经在我们手上，这个价格很公道了。”

林妤意扫了一眼数字，冷笑出声：“你们偷了东西，还想低价收购？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周临渊微笑，“商场竞争嘛。对了...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季明川让我转告你，他很抱歉。”

“他在哪？”林妤意猛地站起。

“别急。”周临渊做了个安抚的手势，“他让我告诉你，今晚八点，老地方见。”

林妤意脸色煞白。老地方——那是她和季明川大学时常去的咖啡馆。

顾裴司接到林妤意短信时，正在和技术团队开会。

“今晚加班，不用等我吃饭。”简短的几个字，却让他心生疑虑。

“鹿晚，查一下林总今天的行程。”他拨通电话，“重点监控那家'旧时光'咖啡馆。”

晚上七点四十五分，林妤意推开咖啡馆的门。角落里，季明川正望着窗外出神。

“为什么？”她直接走到桌前，“为什么要帮黑石？”

季明川转过头，眼中布满血丝：“我没有选择...他们在美国抓住了我的把柄...”

“什么把柄能让你背叛我第二次？”林妤意声音发抖。

“五年前...”季明川痛苦地抱住头，“我为了拿到绿卡，参与了一些...不太合法的交易。黑石掌握了证据。”

林妤意后退一步：“所以你就帮他们偷我的技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