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，很多东西倒是能说得通了。
看来萧慕慕的“新脸”，估计跟那位太子的启蒙女官脱不了关系。
只是，太子和太子妃的态度，有机会她一定得好好试探一番。
此事，没准可以是对付萧慕慕的关键。
酒过三盏，众人都从宴席移到了船上。
正是夏荷盛放的季节，还有歌女舞女，乘着船穿梭在莲间，美不胜收。
不少人，都难得有机会能见到宫中的御池，萧昭昭也看得很高兴。
她离姚悦薇和付红缨远远的，当然也时不时看过去，确认两人的安全。
她防着萧慕慕搞事情。
但显然，若不搞事，就不是萧慕慕了。
果然没多久，她就朝着萧昭昭而来，神情倨傲。
“母亲想你了，想见你，你随我来。”
萧昭昭几乎要笑出声。
谁想自己都有可能，唯独顾淑娴不可能，萧慕慕想找理由，也不找一个好的。
现在把她带走了，到了人后做些什么，自己就会像曾经萧家那些莫名消失的丫鬟们一样，不明不白地死掉。
萧昭昭又不傻，怎么可能跟去？
见夜千澈和付红缨全都看了过来，她直接站起身，紧紧地抓住萧慕慕的手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还不快放开我！”萧慕慕大惊。
萧昭昭附到她耳边，轻轻说了一句：“本宫已经知道你这张脸的秘密了，你最好老实一点，不要老来招惹本宫！”
萧慕慕登时没了声音，忍不住瞪大眼睛。
她心想萧昭昭不可能知道，可又实在忍不住害怕，鬼使神差地把人往御池重重一推！
“哗啦”，萧昭昭被推到了水里。
她自小做了十八年的丫鬟，也会凫水，在水里面扑腾着，只是一时上不来。
这姐妹俩的动静，本就有一群人盯着，此时全都挤了过来。
“还不快救人！”太子妃神情严肃。
她去看夜千澈。
他是长安公主的未婚夫，由他下去救萧昭昭，才最合适，能堵住有心人的口舌。
夜千澈也已经做好准备要下手，却忽然被昭阳给拉住了。
他有些气愤地看过去，昭阳从未见过他那么可怕的样子，忍不住一激灵，但还是说什么都不放手。
这种时候，迟一秒，萧昭昭都会有生命危险。
夜千澈顾不得身份，一脚把人踢开，再想下去的时候，付红缨已经一跃入水了。
太子妃松了一口气。
由她去也好。
付红缨是有武艺的姑娘，身子也比普通的姑娘强健，又有夜千澈上船边帮忙，终于是顺利地把萧昭昭拉了上来。
人一上来，香珠和姚悦薇就连忙扑上来，给萧昭昭和付红缨都披上了斗篷。
姚悦薇顾不得自己的身体，眼睛通红，拉着两个人上下查看。
付红缨大咧咧地拿斗篷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水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：“我们都没事，你别担心。”
然后又看向太子妃：“长安公主已经救上来了，是不是也该处理一下罪魁祸首了？”
太子妃点头：“自然。”
她身后的嬷嬷已经把萧慕慕压了上来，按着跪倒在地。
太子一直远远的看着，眉头皱起，但并未说话。
“是她自己跳下去的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！”
萧慕慕眼神飘忽，不敢看人。
姚悦薇愤怒地站了出来：“我们这么多人都已经看到了，你还敢狡辩！”
听到她的声音，萧慕慕咬牙切齿。
她怕太子妃，可不代表她怕一个没什么权力的小官夫人。
尤其这人还是姚悦薇，一个原本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可怜虫！
“再多嘴！小心你出不了东宫的门！”
实在嚣张。
太子妃气笑了，连道了三声“好”！
“本宫竟不知，这东宫何时轮到你一个良媛说了算了！”
“来人！把慕良媛拖下去！严加看管！”
她本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处置宫嫔，结果还收到了太子威胁的眼神，心中冰凉。
萧昭昭已经在夜千澈的照料下恢复如常，仿佛刚刚根本没有掉下去一样。
太子妃只能一脸不好意思地来跟萧昭昭道歉。
“长安尽可放心，降位，罚俸，甚至是打板子，都能行。”
“只是，太子要保她的命。”
她走过来握住萧昭昭的手，声音小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。
萧昭昭此举，未必没有试探萧慕慕在东宫和太子心里地位的意思。
还出言安抚太子妃：“罢了，左右我也没真出什么事。”
她相信太子妃不会让萧慕慕好过。
而这点事情，还不足以把她怎么样，得先让萧慕慕失去太子的庇护。
他们这面才说完，另一面昭阳就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，直奔夜千澈。
“你现在可真是胆子大了！竟然敢踹本宫！”
夜千澈冷着脸：“在下不过是救人心切！”
“昭阳公主阻拦我下水救人，是否也像那个萧慕慕一样，想要谋害长安？”
他直接一顶大锅扣了下来，昭阳忍不住瞪大眼睛，下一秒，就恼羞成怒地举起了手。
这一次，夜千澈没有躲，但昭阳的巴掌并没有落到他脸上。
萧昭昭上前接住了她的巴掌。
明明刚刚才从水里面被救上来，面色苍白，但丝毫不损威仪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昭阳竟然觉得自己，被比下去了。
她愣在原地，竟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。
太子妃连忙出来打圆场：“好了好了，两位小姑子，给皇嫂一点面子。”
“两位都受了惊吓，是我这主人招待不周，失了职。”
太子妃虽不得太子的宠，但没有人会看轻她。
跋扈去昭阳，也会给她的面子，更别说萧昭昭了，她本就不会跟昭阳一般见识。
不过。
临要跟着东宫的下人下去修整之前，萧昭昭又对昭阳说了一句。
“千澈现在已经是我的人，还望昭阳殿下，收一收您的目光。”
不论是站在什么角度，她都希望，自己能给夜千澈以庇护。
这句话，不仅仅是说给昭阳的，还有在场的所有人。
昭阳的脸色一瞬间涨的通红。
君宇辰在人群后面黯然神伤。
夜千澈面上倒是淡淡的，但几乎所有人，都能感觉到他的欣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