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觉得辣，就用茶水涮涮。我们这边吃得偏辣，你不一定吃得习惯。”凌晏细心地提醒道。
颜一墨仰起头，那两片嘴唇活像抹了口红，红通通的，显然是被辣着了。
但她还很倔强地摇了摇头，“就一点点辣，但还能接受。”
凌晏瞧她眼眶里都快泛泪花了，赶忙跟服务员要了一瓶唯怡豆奶。
其实这几日相处下来，凌晏就察觉到，颜一墨骨子里带着股子倔强劲儿。
到底还是有着大小姐的脾性。
只不过初来乍到这全然陌生的环境，没显露出来罢了。
真要把她当成逆来顺受的乖乖女，那可就大错特错！
“我先姑且认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，那接下来我们就得认真规划一下具体的执行方案。”
柳雨菲留意到颜一墨对凌晏格外信赖，心想着直接跟凌晏交流，效率没准更高。
于是，她把凳子挪了挪，紧挨着凌晏坐下，顺带把碗筷也拿了过来。
当她站起身时，那双筷子般的裹着黑丝的腿，明晃晃地吸引了凌晏的注意。
凌晏匆匆瞥了一眼，便迅速移开目光。
学姐可真是……脸和身材都是顶配。
这家饭馆开在学校对面，人来人往，学生们三两成群地进进出出。
但凡有男生进来，第一眼保准被双腿裹着黑丝的柳雨菲吸引住。
可当他们的目光再飘向另一边，瞅见那个正闷头干饭，时不时被辣得仰头，端起茶杯猛灌豆奶的颜一墨时。
更是被她那超凡脱俗的颜值震得呆愣当场！
若是两个美女在一起吃饭，那也就罢了。
偏偏这两个美女中间，坐着一男的。
穿黑丝的那位小姐姐跟这男的交谈时，一颦一笑间，都透着股子亲昵劲儿，仿佛两人关系匪浅。
再看那男的，却时不时给另一个穿着棕蓝拼接上衣，黑色蓬蓬短裙的女孩夹菜，显然关系也很不错。
“草，突然不想在这儿吃了，换一家吧。”
“那哥们儿简直人生赢家啊，他凭啥呀？”
“可能有过人之处吧……”
“特么的，我不信，有本事让他跟我去厕所比比。”
许多男生就这样，在朋友面前爱口出狂言，但真让他们当面说的时候，又会比较怂。
喊着换店的那位，瞧见凌晏旁边那桌食客刚走，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收拾，忙不迭地坐了过去。
“同学，那边还有空桌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们就坐这桌。”
这几个男生一落座，距离近了，再仔仔细细打量柳雨菲和颜一墨的模样。
草！
更羡慕了。
“我是这么想的，学校后面就是北枫山，山上不少土著的房子空着，我打算租个院子，仿古建筑风格改造一番，用作工作室。”
柳雨菲提到这件事，表情变得特别认真。
凌晏也收了收神，给颜一墨把豆奶续满，微微侧身，专注聆听柳雨菲的规划。
“可以啊，那边租金应该不贵。”
“对，北枫山是三年前政府才着手大力开发的，想打造成为执江人民的后花园，不过开发进度不算快，所以还是有大把人愿意把老宅租出来。”
柳雨菲拿起筷子，蘸了蘸油，在空盘子上简单勾勒着。
“到时候我会找人做设计，部分区域就作为拍摄场地，部分区域作为工作室。”
“从零开始，成本可不低啊。”凌晏忽然觉得，刚才提出的五五分，貌似对学姐还蛮不公平。
柳雨菲似乎也看出凌晏在这么想，于是笑着说道：
“没事，反正我也快毕业了，之后也不太想找中规中矩的工作，那里还能当我的住所。”
“实名羡慕啊，北枫山环境清幽，山清水秀，比城里住着舒坦多了。清晨醒来，观山听鸟鸣；夜晚时分，赏月品香茗，简直是理想中的生活。”
凌晏顺着柳雨菲的话接茬道。
“嘿嘿，是啊，想想都挺美好的，所以之前受的那些委屈，听到过的那些过分的话，也都觉得值得了。”
柳雨菲话锋一转。
“现在我们要确定的是，你女朋友要是愿意加入，她有没有擅长的领域，比如说喜欢做哪方面的内容？
目前我看到很多，比如做古法徽墨、做古代的食物、瓷器、兵器等等……”
说到颜一墨的舒适区。
那凌晏可太有话要说了。
“服饰，她会做汉服，尤其明代之前的汉服，而且这手艺还是单传，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会这古法制衣的人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柳雨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凌晏扭头看向颜一墨。
她终于是吃完了，擦干净了嘴。
那被辣得通红的嘴唇，反倒愈发显得娇艳动人。
“古法制衣，你很擅长，对吧？”凌晏微微点头，示意这是可以说的。
“嗯，我们颜式布坊传承百年，不管是高级布料还是民间土布，我都会做。”
“你这么年轻，居然懂这么多。”柳雨菲惊叹之余，心底难免存了一丝疑虑。
凌晏笑着解释：“她是非遗传承人，打小儿就接触这些……其实学姐不打算做这个，我也想过让一墨做纯手工的汉服，这两天正打算去找传统的制布工具。”
“要说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，还好上次在小区碰到时，你盯着我腿看，我没把你当变态。要不然，咱们后面哪能有这些交集。”
柳雨菲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凌晏想到当时的场景，真是有点不好意思。
他那个专业，男生居多，女生虽然也有长得好看的，但比较保守。
那天碰到柳雨菲穿着黑色油丝袜，他只在短视频刷到过，现实中从没看到，于是就多看了两眼……
隔壁桌那伙人的饭菜也陆续上齐了，边吃边时不时竖起耳朵听这边的谈话。
“我们这么深入？这是能在外边说的话？”
“靠，我成守旧派了，现在的人都这么奔放了？”
“你们那耳朵要是不用就捐了，人家说的是你们那个意思吗？”
等凌晏他们吃完饭，下午还要上课，于是就和柳雨菲短暂分别，各自回去午休一会儿。
回到家，看到颜一墨百无聊赖的样子。
凌晏想了想。
还是得尽快把那些工具搞到手。
正是闯的年纪，哪能天天在家里窝着。
即便她是大小姐。
毕竟，人一闲，就会废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