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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明江月准备熄灯就寝,以备明日之战时,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,伴随着尖酸刻薄的议论,直冲着她的院落而来。她心中一凛,知道来者不善,立刻吩咐小翠:“准备好一切,我们可能有客人不请自来。”
小翠闻言,虽心生惧意,但仍迅速整理好情绪,默默地点了点头,随即匆匆准备起来。
院门被粗鲁地推开,季蕊带着一群仆妇闯入,她身上的华丽服饰在夜色下更显张扬,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冷光。“哟,这不是我们贤良淑德的诗诗妹妹嘛,这半夜三更的,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?”
明江月淡然自若,款步而出,面对季蕊的挑衅,她眉眼含笑,语气却是不卑不亢:“蕊姐街深夜来访,有何贵干?莫非是宴会上的热闹还未尽兴,想来我这里继续畅谈?”
季蕊嗤笑一声,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:“畅谈?你我之间何来畅谈之说?今夜,我是来讨个说法的。听说你对我下了药,害我在宴会上失态,这笔账,我们得好好算算。”
明江月心中暗自冷笑,面上却不显分毫:“蕊姐姐这话从何说起?宴会上的茶水是我亲自调制,既是给自己的,又怎会存有害人之心?莫非,有人故意栽赃嫁祸?”
季府的仆妇们闻言,开始窃窃私语,气氛骤然紧张起来。
正当场面即将失控之时,一道清朗的声音适时响起,打破了僵局。“诸位,深夜扰人清梦,可不像大户人家该有的作为。”
来者竟是季府的老管家季福,他虽年岁已高,但目光依然锐利,一番话让众人不得不收敛几分。“大小姐,二小姐,侯爷有令,府中和睦为重,今日之事,明日于书房详谈,请各位先各自回房休息。”
季蕊面色铁青,但碍于父亲的权威,只能不甘地甩袖离去,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:“你等着,这笔账咱们明天算清楚!”
待人群散去,院落重新归于宁静,明江月这才松了一口气,对老管家感激一笑:“多谢季福伯伯解围,让您费心了。”
季福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:“夫人,这深宅大院,步步为营,你一定要小心为上。老朽看得出来,你心中有大智慧,只是这路,难走得很。”
明江月轻轻点头,眼底闪烁着坚决:“季福伯伯放心,我会保护好自己,也保护好我在乎的人。”
夜再次恢复了它的平静,但每个人的心湖都已泛起层层涟漪。明江月回到屋内,小翠忧虑地问:“小姐,明天真的要和大小姐在侯爷面前对质吗?”
明江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语气坚定:“当然,我没什么好怕的。而且,这也是一次揭露真相的好机会。”
月光倾泻,照亮了她那坚定不移的面庞,她的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计划。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中,她不仅要保护自己,更要揭开某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,为自己,也为那些无辜卷入旋涡中的人们,争取到一线光明。
“小翠,准备好笔墨,今夜,我们要做些特别的准备。明天的书房会谈,将会是转折的开始。”
第二日清晨,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斑驳地照在明江月沉静的面容上。她早早就起身,换上了一袭简约却精致的淡蓝色绣花长衫,发丝简单挽成一个髻,只插一根素雅的玉簪,显得既温婉又不失坚韧。小翠按照昨晚的吩咐,早已备好了所需的笔墨纸砚,静静地立在一旁。
“我们先列出所有可能的证据和线索,再整理一份详尽的陈述。”明江月边说边坐到书桌前,笔尖轻触宣纸,一串串工整的小楷跃然纸上,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的决心和冷静。
正当她全神贯注时,小翠忽然一脸紧张地闯入:“小姐,大小姐带着几个仆妇出门了,看那方向,似乎是朝着咱们这边来的。”
明江月闻言,只是微微一笑:“无妨,我们按计划行事。你去通知厨房,让他们准备些糕点和茶水,说是我要亲自送去给侯爷。记住,路上要尽量拖延时间。”
小翠虽不解其意,但还是立刻遵命行事。不多时,明江月提着食盒,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书房方向行去。她心里明白,季蕊必定会趁此机会跟踪,想要找到她所谓的“罪证”。
果不其然,季蕊带着仆妇远远地缀在后面,企图隐蔽而失败的跟踪反而显得有些笨拙。明江月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,穿过曲折的廊道和繁复的庭院,最终消失在一个转角处。
季蕊见状,心中暗喜,以为终于能抓到明江月的把柄,便吩咐仆妇分散开来,试图从不同路径包抄。然而,当她们重新汇聚时,明江月早已不见踪影。
“怎么回事?她怎么可能凭空消失?”季蕊怒容满面,四处张望,却不知自己早已踏入了明江月布下的迷阵。
此时的明江月,已悄悄绕回了自己的院落,迅速换上一套仆妇的衣裳,戴上帷帽,混入了厨房的人群中。她一边假装忙碌,一边留心着季府外的动静,等待着真正的“戏”登场。
不出所料,不久后,季蕊一脸挫败地回到了季府,显然是跟踪失败的结果。明江月心中冷笑,深知季蕊的性子,必定不会善罢甘休,于是安排了小翠密切关注季蕊的行踪。
小翠来报,说季蕊一人愤愤地出了府门,明江月便吩咐准备好的人手开始行动,而她自己则悄然换上夜行衣,紧跟其后。
夜色渐浓,街道两旁的灯笼昏黄不明,明江月像是一道影子般紧紧尾随着季蕊。突然,几道黑影自暗处窜出,围住了孤身一人的季蕊。季蕊初时惊恐,但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摆脱困境、反咬明江月一口的绝佳机会,于是大声呼救,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。
“住手!”明江月的声音适时响起,紧接着,几个矫健的身影自阴影中闪现,是她事先安排好的护院。在一番交锋之后,那些假扮的劫匪被轻易制服。
“大小姐,你没事吧?”明江月从暗处走出,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,实则是洞悉一切的沉着。“还好我恰好路过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季蕊一脸惊魂未定,又羞又恼:“多谢你了,诗诗妹妹。我真不该这么鲁莽单独出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