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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老夫人一下子就沉了脸。
她年长些,对宋家的名声也更看重些,虽然宋凝在外头闹了那么多,但她毕竟还是宋家人,那个陆尘是个庶子不说,还是陆家人,是宋凝的小叔子。
瓜田李下的,宋凝居然一点都不避嫌,实在是让宋老夫人十分不喜。
一瞬间,她对宋凝的态度又下降了一截。
周夫人看一眼陆尘,陆尘进府,她是知道的,原本也要从正门进,但陆尘担心宋凝的伤势,直接翻了墙,她也没有反对。
“宋凝受伤了,宋夫人是亲眼看到宋凝怎么挨得板子,她受了很重的伤,又吐了血。当时就是陆尘给她治疗,如今再治一治,也没什么不妥。”
柳氏立刻想起,陆尘抓着宋凝手不放的情形。
她立刻上前面露愠色:“权宜之计也就罢了,可如今,凝儿又不是找不到大夫,让一个男子来给她看病,周夫人。”
柳氏转头,厉声道:“就算你们周家不如我们国公府有教养,也不该擅自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还是说,你们周家的家教一向如此?”
周夫人都有点惊呆了,她原本只当宋凝跟宋家之间还有什么误会。
但看到现在,宋老夫人和宋夫人一起来找她,连面都没见,先咬死了她不清白。
但凡是真的心疼,第一反应也绝对应该是撇清关系,而不是以此为借口,拿来对她发难。
宋家人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宋凝吗?
“宋凝伤重,不宜见客,二位还是请回吧。”陆尘的声音很冷,直听得陆老夫人忍不住哆嗦。
“谁是客人,谁是自家人,你们让宋凝出来,我自己跟她说。”宋老夫人一跺拐杖,尊长的范儿拿捏的一套一套。
“小姐,她们也太过分了……”屋内秋棠忍不住开口,“明知道您还伤着,所有人说了一遍又一遍,但就是没人把您的伤放在心上……”
还要宋凝出去,她怎么出去?
宋凝冷笑一声,眼角带了一丝红。
是啊,在乎还是不在乎,其实很容易就看出来了。
可是上辈子,她将她们当做自己的亲人,将宋老夫人当做自己最亲的奶奶。
她曾枕在宋老夫人膝盖上睡觉,宋老夫人很轻很温柔的给她梳头,给她扎小姑娘才扎的鞭子。
儿孙绕膝,含饴弄孙。
宋凝想不明白,那些感情,难道都是假的吗?
“扶我出去。”宋凝说话格外认真。
她重生回来之后,还没有见过宋老夫人,既然她来了,那自己就去看看。
看看这个一贯温柔一贯疼爱自己的老夫人,会怎么在她面前装模作样。
“小姐……”
“没事的。”宋凝吃掉一颗止疼的药丸,很快便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浑身扩散开,整个人都轻飘飘的。
这次的止疼药,倒是比医馆里的效果还要明显些。
宋凝在秋棠的搀扶下站起身,这次她不用做任何装扮,她知道她现在就是很憔悴的。
出了门,陆尘的目光朝她看过来,宋凝轻轻给他点了点头,不知为何,她就是知道,陆尘在担心她。
周夫人见她出来,当即快步上前:“你还伤着,怎么就出来了呢?”
柳氏见周夫人对宋凝如此殷勤,心中不由不快,她们自家的女儿,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献殷勤了。
柳氏也立刻走过来,一把推开秋棠,扶着宋凝的胳膊,有些急声道:“凝儿,你瞧瞧,咱们一家人之间,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就行了?你怎么就住在别人家……”
“你放心,陆家的事,你伯父会给你做主的,伯母和你祖母也会护着你。”
柳氏一拉宋凝的胳膊,就被她毫不犹豫甩开。
柳氏手上一落空,心中一气,险些就骂了出来。
“陆家的事,已经解决了。”宋凝的语气十分冷。
柳氏一噎,知道宋凝的意思是嫌他们没有帮她,只是对于她一点都不客气的样子,柳氏难免生气。
“宋凝,”柳氏脸上也冷了些,后退一步,拿住长辈的样子教训她,“你如今已经跟陆家和离,自该回家去,可是你住在别人家是什么意思?”
“请个大夫,请的又是你曾经的小叔子,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让人传出去,只会坏了你的名声,伯母也是为你好。”
陆尘扬声:“大夫面前从来不分男女,宋凝重伤,外头医馆的大夫看不好,我替她诊病,究竟有什么问题?还是说,你根本不希望她好起来?”
柳氏又是一噎,随即上下大量宋凝一番:“你伤重?”
这不是挺好的,还能站起来呢。
她觉得宋凝当时虽然挨了板子,也出了好多血,但是应该不重,毕竟那些衙役都会看在宋国公府的面子上,对她轻一些。
就算后来陆瑾之生气,亲自动了手,也不过才一板子。
就那么一下,能伤成什么样?
柳氏顿时嗤笑一声。
宋凝冷漠的抬起眼:“伯母为何不信?就因为我现在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么?伯母可知道,多少人面上看着好好的,实则底子里已经虚透了。”
“伯母不曾学过医术,陆尘学过,可你不愿听医嘱,不愿相信他,究竟是不放心他的医术,还是有意给我下马威?”
“你胡说什么?我要不是担心你,为何要来此处将你接回去?”柳氏被宋凝不客气的话一刺,顿时道,“你记住,无论如何你是宋家人,使使性子在外头住一两日也就罢了,现在我来接你,你就该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“我是宋家人?”宋凝打断她的话,“原来伯母还知道我是宋家人,那我问你,为何要送我伤脸的膏药,你要毁我脸的时候,安得又是什么心思?”
柳氏一时无言以对。
她还以为宋凝不会说这个。
毕竟这膏药没有用在她身上,而且这药是皇后赏赐的,她以为宋凝会息事宁人。
“那药是皇后娘娘赏的,有什么问题,我全然不知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,是皇后娘娘想要毒害你的脸?”
“我可没这么说,”柳氏立即道,“只是那药到底没有用在你脸上,许是陆老夫人用药之前又用了什么相克的呢?她抢了药,谁知道她是怎么用的。”
宋凝觉得好笑:“伯母该不会以为,陆老夫人入了大牢,那瓶养颜膏就找不到了吧。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手脚,那就当是宋凝误会了。”
柳氏听她这么说,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可下一刻,那口气又提了起来。
“伯母没有害我,但如今不少人都以为,伯母对我不好,要损伤我的脸。流言蜚语四处乱传,对宋国公府和伯母都不好。”
“不如我去求陛下,看看那瓶养颜膏究竟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也好还伯母一个清白,你说呢?”
柳氏恼羞成怒:“那是皇后娘娘赏赐的,你闹到陛下面前去,不是跟皇后娘娘作对吗?我看你就是故意的,明明没有受多重的伤,却还要闹,还要故意住到周家来,你就是有意要让大家都看国公府的笑话!”
宋凝整个身子还是轻飘飘的,陆尘给的止痛药格外管用,她现在身上一点都不疼。
柳氏如此指责她的时候,她反而反问:“那又如何?”
她就是想让所有人看宋国公府的笑话!
那又如何呢?
柳氏没想到宋凝会承认,一时间怔在原地。
宋凝突然就笑了:“国公府,你,和我伯父。我先前在陆家受了多少苦,你们明知陆老夫人待我不好。我手中有嫁妆的时候,你们还愿意做做面子,可是我把嫁妆捐了之后,你们再也没来看过我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……”柳氏道。
“在将军府时,我求伯父做主,让我与陆瑾之和离,可是之后呢?伯父只想往后拖延。”
是她自己愿意受杖则,是她自己费尽心思脱离宋家。
“你说我是听了陆老夫人的挑拨,才对你和大伯父有误会,那你说,你们做了什么,能让我不这么误会?”
“要我把伤处露出来给你们看吗?”
她的伤都在腰上,在臀部,在腿上,实在不好展现给人看。
柳氏一听便急了:“你要做什么?”
宋凝道:“我还什么都没做,你就又担心我给宋家丢脸了?那如今我脱离宋家,不是正合你们的意吗?从此之后,我想做什么做什么,跟你们都没有丝毫关系。”
“宋凝,你不要钻牛角尖……”
“我回去又怎么样呢?等你们给我重新安排一件亲事,再跟别人三七分,将我卖出去?”
“这次看上的又是什么?我身上荣家的骨血?我外公留下的人脉?还是我父母的名声,又或者,是我的性命?”
“话说到这里,我已经给伯母留足了面子,”宋凝忽然抬头望着柳氏,“难道真要我去查那瓶养颜膏吗?”
柳氏脸色顿时苍白,几乎站不住,连连后退几步。
而到了这个时候,一直没说话的宋老夫人才终于开口:“什么养颜膏?你们在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