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众瞧见李秘书的样子，嘲讽道，“怎么可能会知道具体谈话内容，难不成你也找了这个田天骐去咨询了离婚官司？我记得律师一般会对客户的资料完全保密。”
李秘书摆摆手，“苏总有钱能使鬼推磨，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。”
苏众觉着有些意思，他眯了眯眼睛猜测道，“难不成你直接给了那律师钱，让他泄密？”
他说完便觉得自己这话不对，田天骐和白棠在同学期间，关系很是要好。田天骐不可能因为钱就出卖白棠，而且这小子一根筋，谁来劝都不好使。
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说不定早就被社会磨平了棱角。
“不苏总，我之前想过那么做，但是风险太大了。”李秘书将手机收起来，坐在了苏众跟前说道，“碰上这事儿之后我便去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律师的处境。”
“嗯？”苏众有些意外，“他赢了那么多官司应该是律所红人，你打听他的处境有什么用？”
李秘书笑笑，眼前这人哪儿能体会到打工人的艰辛。
虽然说苏众是自己创业的，但还不是仗着老丈人才有了现在的地位。
这人只要一天不当老板，一天便是牛马。
“苏总，田天骐再怎么赢官司，现在也不是律所的合伙人，说白了就是在给别人打工。”李秘书顿了顿，“可能因为年轻气盛，也可能是因为赢了几场官司，做人便高调起来，他的老板挺讨厌他。”
苏众双手插在胸前，闭着眼睛，嘴角微微勾起笑道，“所以你直接找到了他的顶头上司，将钱给了那人，然后间接施压给到了那个律师身上。”
李秘书不说话，苏众便知道自己猜对了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量着眼前的李秘书。
这人跟了自己很多年，脸上带了一副金框眼镜，穿着高档的西服，但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容。
很好，他苏众培养出了一个人才。
李秘书名叫李军，他是一个大学都没有念过的人。
准确来说，应该是高中也没念完，之前打架斗殴，学校直接将他开除。
他的父亲在家对他拳打脚踢，他的母亲则哭天喊地。
“儿啊，你这不读书以后进社会怎么办啊！”
李军摸了摸被自己父亲打得红肿的脸，
“读书，读书有什么用！你和爸不是也没读书，我看也活得好好的，没死啊。”
李军的父亲听了这话，气得浑身发抖，拿起棍子就朝李军身上打去。
“不孝子，你！”
李军一躲，他父亲就摔了个踉跄。
李军将棍子夺了过来，说道，“我不过就是退了学，你便说我不孝。”
他将棍子摔到地上，拿起桌边的包就走到门边，
“反正我做什么你们都不满意，不孝就不孝吧，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儿子。”
他拉开门就走出家门，再也没有回来。
他的兜里也没装多少钱，想到他班有个女同学说自己哥哥正在开公司，天天在班上吹牛，说一年能赚好几个一百万。
他将她约到奶茶店，用全部的钱买了一杯珍珠奶茶。
他在奶茶店等了好久，从正午等到日落。
以为那人失约，他有些失望，准备离开。
谁知那女孩突然从背后走了过来，拍了拍李军的肩。
“喂，约我出来干什么？”
李军回过头就见女生染着粉色的头发，画着浓浓得眼影，身上的校服也穿得乱七八糟。
“苏红芳你穿成这样去上学？”李军有些吃惊。
那女生笑笑，“我上什么学？我不需要上学，我哥开公司呢以后一年就赚个好几百万。我都有钱了还读什么书？”
李军看女生这模样心中便又信了几分，他拿出那杯奶茶。但奶茶因为放置的时间太久都分层了。
“哎，苏红芳，你哥是个赚大钱的，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他那公司还缺不缺人，我...”
苏红芳听了心里一脸嫌弃，“啧啧啧，你连高中都没念完还想进我哥公司？”
李军当时到底还是一个少年，他感觉被伤了自尊说道，“怎么，大丈夫不问出身！”
苏红芳冷哼一声，“我看还是算了吧，你一脸穷酸样，看起来就是要到倒大霉的，我怕你这太衰，影响我哥做生意。”
李军气得直发抖，苏红芳没看出来伸手就去拿李军手中的奶茶，
“哟，这是给我买的吗？”
李军拿紧了奶茶不想给，但看到苏红芳很有兴趣，想着也许这杯奶茶说不定能帮上忙。
苏红芳拿了吸管喝了一口，一口吐在地上，“这劣质奶茶，呸！”
李军见苏红芳不珍惜，气得满脸通红。
眼前这人不但不帮自己，反而变着法的羞辱他。
他起了身，可能因为太过突然椅子与地板强力摩擦发出“吱呀”一声。
李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奶茶店。
“喂，你！”苏红芳没搞明白李军怎么突然离开，最后只能吐槽一句，“我看这人是真的有病。”
后来，李军在社会上混了很久，什么职业都干过。
早入社会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先人一步学到人情世故。
有天他帮了一大哥的忙，晚上大哥请他吃饭，可能是因为看他实在又回来事，在酒桌上直接说道，“小兄弟，我看你年纪轻轻，这待人接物却很有经验，明天我带你去见一大老板。”
“大老板？”李军有些好奇。
“是啊，大老板，苏众！和你一个地方出来的，哥也算是还你人情。”
....
“车已经到了我们出去吧。”
范泽言用手机打好了车招呼道。
刚上车时有些尴尬，四人坐在车上都一言不发。
范泽言的母亲因为神志不清，没讲话，
苏卿卿因为自己是个哑巴，说不出话。
白棠则是觉得自己去蹭饭，有些不好意思说话。
范泽言坐在副驾，从后视镜看着后边的三个人。
谁知正好与苏卿卿的视线对上了，“有什么想吃的吗？小朋友有没有要忌口的。”
白棠柔声说道，“没有忌口的，卿卿不挑食，什么都行。”
“那我们就去离画室最近的商场吃一口吧，那里四楼有个美食城，想吃什么都能有。”
范泽言说道。
两人刚聊着，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，苏卿卿的头就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