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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希伸手一点点轻轻拭干她脸上的泪,生怕动作太重,搅醒了她。
“今晚江家都有哪些人在?”他问。
“老太太在,先生和太太去欧洲了,小姐还等我去接她。”司机答。
“麻烦您进去知会下老太太,我和陆小姐今晚在贵府借宿一晚。”晏希缓缓道。
“好。”司机应声下车,轻轻掩上了车门。
江宅门口的路灯明亮,照着车里光线也充足起来。
晏希侧脸又看向肩上的人,她睡得并不安稳,眉心一会拧起一会松开,呼吸时轻时重,离得那样近,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。
她动了动,耳边的长发顺着脸颊滑落,遮住了她的眉眼。
他想都没想,伸手撩起她的长发,挽在她的耳后。
那股子熟悉的清甜香气又萦绕在他鼻间,像橙子也像西柚,醒里透着甜,甜里又混着几分酸,他好似对这种味道有些上瘾,越闻越觉得好闻,越闻越想闻。
司机去而复返,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,“老太太叫人收拾好了房间,请您进去。”
“好,麻烦帮我开下车门。”晏希将倚着他肩的人扶正靠坐在椅背上,然后他弯腰下车,再绕到另一旁,将后座里的人拦腰抱了下来。
司机在前面领路,老太太迎了出来,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陆安宁,没说什么,先侧身让出路来。
晏希跟着人一路走到后院的房间,将人安顿在床上,守了一刻钟,看她没有转醒的迹象,才起身走了出去。
“来了,坐。”老太太让人在凉亭里摆了茶盘和点心。
晏希落了座,很自然地端起茶壶给老太太倒茶。
“小白,你回来后,奶奶从来没问过你,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。但我知道,一定特别不容易。”老太太语气沉重,看他的目光慈爱里又带着几分心疼,“安宁也是可怜人,不到万不得已,我请你不要伤害她。”
先前她知道安宁结婚了,并没有多问,只当她是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,只愿她能好好生活。她虽然不太出门,还经常去疗养,但不代表耳不聪目不明了,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关爱陆安宁,有点什么消息就会透给她。时间一长,她知道的越多,君君本来就是藏不住事的性子,逼问下就什么都清楚了。
她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拿婚姻当工具,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“我很好奇。”晏希端起自己的茶杯,尝了口,上好的西湖龙井,入口齿颊留香,沁人肺腑。
他话说一半停下来,老太太瞪了他一眼,明知道他是故意的,还是配合着问,“好奇什么?”
“好奇您是更疼我,还是更疼宁宁。”晏希唇角扬起,心情终于好了一点点。
“这有什么可比的!”老太太没想到他问这个,“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俩小时候我都带过,后来你俩都出去了,我也是去看望过的。”
“确实。”晏希装作认真思考了一翻,点点头,“我算过了,您一碗水端得可平了。”
他这明显的说反话呢!老太太抬手朝他额头点了点头,“小兔崽子,现在连奶奶也敢逗了是吧!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晏希连忙摆手。
老太太笑过后,脸很快又沉了下来,“我不知道你回来后,都忙了些什么,君君也不怎么跟我说,小白,今天安宁这是什么了?”
“设计了一下陆安意,从她嘴里套出些话来。”晏希如实道,“纪阿姨应该不在人世了。”
“什么!”老太太眼神一黯,脸上浮起一层悲色,“那孩子得有多伤心呀。”
“嗯,哭睡着了。”晏希默默叹了口气。
“你呢?我还是要问一句,你爸的事,你查得怎么样了?”老太太已经无心喝茶了,不等他回答,她长叹一口气,接着道,“这么多年没有音信,其实你也想过会是什么结果了吧?”
这次晏希没答话,他拿起老太太放在石桌台面上的佛珠,一颗颗细细摩挲起来。
这辈子活到现在,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期望这世界真的能有神佛存在。如果神佛存在,希望能听到他的祈祷,他愿折寿一半,换陆安宁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回到他们身边。
“奶奶,许真真以前还有个名字,叫许至真。”晏希眯了眯眼睛,提到这个名字,心里就翻涌起一股杀意,“她在嫁给我爸之前,故意抹掉了她的曾经,又努力给自己弄了个崭新的身份,把自己包装成后来才华出众的样子。这些年我一直调查的名字都是许真真,结果收获甚微。我本来还奇怪,她去国外就算改了名字,那也需要时间,不至于一点都查不到。现在我想通了,她应该是事成之后,恢复了许至真的身份去了国外,再重新开始生活。”
“不管是许真真还是许至真,总之挖地三尺都要把她找出来。”提起这个人,老太太就恨得牙痒痒,“需要奶奶做什么,尽管开口。”
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觊觎江家家产,就不会有后面的意外,江家也不会落得家破亡的地步。
这个女人是罪魁祸首,是害人精。
“放心,我不会同您客气的。”晏希朝老太太举起茶杯,敬酒一样敬了敬老太太,“等找到了许真真,问出爸爸的下落,然后我就在江城安顿下来,给您养老。”
“好好好,你最好说话算话。”老太太顿了下,“去看着安宁吧,代我好好照看好她。”
“好。”晏希本也不打算多坐了,一会江子君该到家了,“奶奶,我先回屋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老太太点点头,目送他离开。
晏希推门进屋,径直走到床边,床上的人依旧睡着,他放下心来拿出手机起身准备打两个电话。
“不要走……”
不想身刚起一半,手被人一把握住。
他不得不重新坐回去,端详着床上的人,只见她眉目不展,不知道梦见了什么,表情越来越痛苦。
“妈妈……我求求你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他的手被握得更紧,那五指像是要嵌进他的皮肉里,让他生疼,饶是如此,听着她细微的呢喃,他却狠不下心将自己的手抽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