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祥生眸里冷了冷。
“那你真当她是你的妹妹吗？”
月昶厶心虚的转头，躲开他的目光。
“她是我的妹妹，血缘的关系断不了的。我可以向您保证，只要您可以稳住水水的胎，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月九姝的。”
戚祥生嘴角的笑意深了深，但若细看会发现他眼里依旧一片冰冷。
“那我说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呢？”
月昶厶怔住，面上表情控不住出现了一丝扭曲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戚祥生面色默然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
月昶厶蹙眉，表情缓缓沉下，最后愕然的瞪眼看他，满眼难以置信。
“不可能！我亲眼看着她出生的，怎么可能没有？！你骗人的！呵，戚叔，为了不救人，你竟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。你可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戚祥生懒理他的反应，神色淡淡的瞥他道：“你走吧，我是不会给你看的。”
月昶厶面容一拧。
“戚叔，我叫你一声叔，是看在我大哥的面上，但你也清楚，若我想，你这安宁日子，是过不下去的。”
戚祥生闻言，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，忽的勾唇笑出了声。
“你先把话理清楚再来和我说吧。”
说罢，他也不管月昶厶是什么反应，直接转身走了。
月昶厶身形一动，下意识的想去拉他，却被身侧人拉住了。
他有些焦急的偏头。
“水水，你别拦我，我要和他再说说。”
但水水面色凝然，对他眼色坚决的摇摇头。
“他不会理你的。”
月昶厶眸里拂过一抹慌乱。
“不……不会不会的……”
声音渐渐低了下来，然后没了声响。
两天相顾无语。
半晌。
月昶厶垂下头，丧气的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早知道……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但水水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“我们谁也不会预料到今天的。”
月昶厶颓然的蹲下，双手抱着头，满脸懊恼。
“我是哥哥，怎么会想着和她计较呢？呵，我是个最不合格的哥哥。”
但水水眸中精光一闪，蹲下身摸摸他的后脑勺。
“我也有错。”
她刚嫁进门时，因嫉妒，总是在暗处给月九姝使绊子。
可以说，月九姝的生活变成今天这样，他们夫妻，至少要负四成的责任。
只是，若再回头过一次，她想，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。
同样都是女孩，凭什么月九姝就可以过的开开心心、无忧无虑，她却是颠沛流离。
就是和月昶厶的婚姻，都是她机关算尽才得到的手的。
月九姝就一句话，就差点毁了她的一切。
幸好，月昶厶和她是一类人。
不然，她真不敢想自己现在的日子，会变成什么样。
但水水心里划过一抹怅然，微微弯腰抱住了月昶厶。
“我没事的，若是这一胎保不住，那便是缘分不到，我们等下一个孩子吧。”
月昶厶喉头发紧，轻轻摇头。
“我不要。医生说了，你身子不好，这一胎，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。”
声音发颤，声色里不禁带上几分哽咽、酸涩。
但水水没说话，静静的抱着他。
两人宛若雕塑般，杵在院中，一动不动。
月九姝躲在堂屋里，透过窗户缝看着。
两人周身的悲伤满的溢出了，旁人见着都不由跟着生出几分难过。
月九姝便是。
她满心的不得劲，跑到戚祥生身边拽拽他衣袖。
“戚叔，他们来是找你干什么呀？看病吗？”
戚祥生未理，连头都没抬一下。
月九姝歪过脑袋，凑到他面前去又问。
戚祥生只是侧身躲开她的动作。
月九姝心里疑惑更甚。
“戚叔，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看呀？”
戚祥生手一顿。
“你愿意让我给他们看？”
月九姝不解，眸中光耀闪闪。
“嗯？我有说过不让你给他们看吗？”
戚祥生：……
他微微怔了怔，然后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。
月九姝本能的偏头躲开。
“哎哟，我好的很，你先说说你的呀。”
戚祥生眼珠微微一动，沉声又问了一遍。
“你真的愿意我给他们看？”
月九姝：“当然咯。你是大夫耶，不是应该有救无类吗？”
戚祥生撇嘴：“那就有教无类。”
月九姝不在意的摆摆手：“哎呀，一个意思啦。还有，我什么时候说过，我不让你给他们看了？”
戚祥生摇头。
“那倒是没有。”
月九姝“啪”的拍了一下手掌。
“那不就是了嘛！你不想治，可别赖到我头上。”
戚祥生没好气的拍了她肩头一巴掌。
“行，那我去治。你以后可别后悔。”
月九姝伸手又拉了她一下。
“就是戚叔，你先给我解解惑，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愿意给他们治疗啊？”
戚祥生眸底暗芒一闪，却是摇摇头，开口转了话题。
“在这等着，我去给他们看看。”
他稍稍用点力，甩开了月九姝的手，快步出去了。
月九姝一抬眼，就见他飞快离开的背影，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一般。
她更懵了。
怎么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？
而外面。
月昶厶和但水水都想到他会去而复返。
戚祥生在他们身边站了许久，两人都没反应，还是他先出声叫了他们几声，两人才有反应。
戚祥生见他们有反应了，也没废话，直接让他们自己找板凳坐下，他给看看。
月、但两人皆是一惊，转头，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身旁人。
戚祥生不耐的又叫了一声，催促他们快点。
月昶厶回神，也顾不上询问为什么，快步拿过凳子，扶但水水坐下，然后满目期盼的看着戚祥生。
戚祥生把脉后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。
“她情况还好，你们不用担心。一会我开两副安胎药，你们遵医嘱按时吃就行。还有，她身体补的太过了，喝药时的饮食，注意清淡。”
月昶厶心里有疑问，但对上戚祥生冷淡的脸时，不敢多言，只能暂时先将疑惑压下，乖顺的点头，记下他所说的。
戚祥生看过但水水后，也给月昶厶把了脉。
“你体内的暗伤有点严重，也需调整。不过这个不是我擅长的。我先给你开一副药，稳着，你找时间去找桑原看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