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我去看看！”
陈代拨开挤在他前面的人群，跳上去仔细观察着那幅画。
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，那名女子站在那里好似胜券在握。
“没有！难道这真的是一副赝品画？”
陈代小声地嘟囔着，又将画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，最后他转身看向那名说话的女子。
“这位小姐，您家里那副真画，打算出吗，多少钱都可以的！”
“卖不卖啊。”
女子看着陈代期待的眼神，嗤笑一声还想继续说，却被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不可能！天塌下来碧厦展都不可能展出赝品！”
一位壮汉上前一步将陈代推开，自己站在那副画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。
“赝品就是赝品，你再怎么看它都是假的，只有我家的那个才是真的！”
女子被打断了话也不恼，她抱着胳膊，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位壮汉的动作。
过了好一会，壮汉指着那副画的右上角。
“这里！这里有画家x的签名！”
他得意地冲着陈代扬了扬眉毛，“你就是观察不仔细，画家x的笔迹哪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！”
陈代被壮汉撞得脑袋有点发懵，直到壮汉说出有画家x的签名之后，好似才回过神来，神情激动地看着他。
“什么？！”
女子不可置信地走到画的面前，顺着壮汉的手仔细端详着那所谓的签名。
大家都不敢说话，静静地看着那名女子的动作。突然，捂着肚子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一直直不起腰。
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笑。
“你笑什么？！”
壮汉看着她，恼怒地说着，“这幅画分明就是真的！”
女子笑得喘不过了气，她弓着腰，朝着他摆了摆手。
王莹盈看着她的动作，“这碧厦展开了要五年了，一向以不卖赝品而著称。五年内也的确没有赝品出现在他们展览，她到底是怎么肯定这幅画就一定是假的呢？”
“这幅画，我都觉得是真的。”
沈南湘慢悠悠地开了口，“所以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呢？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？”
女子还在笑，沈南湘有点不耐烦，转头就问着王莹盈。
“你看她眼熟吗？”
王莹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：“确实有点熟悉，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。”
“什么感觉？”
“有点讨厌她。”
“对了，真聪明！”
沈南湘笑了起来，还等不到王莹盈去询问她为什么，那边的女子已经笑得差不多了，断断续续地说着话。
“嘘，听她发疯先。”
沈南湘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她的嘴唇上，艳丽的红色和她手指的皙白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，明明只做了这么一个动作，却显得整个人妩媚极了。
王莹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，眼睛一直挂在她的嘴唇上。
她没有注意王莹盈的动作，全神贯注地听着女子说话。
“这位先生他把画家x的盖章认做是签名了！”
女子笑着肆意，全场人却没有一个陪着她笑，她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起来。
“怎么，不好笑吗？这画家x的盖章盗版的简直是满天飞，这不恰恰能证明这幅画是假的吗？”
女子不满地看着他们。
壮汉的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怜悯，摇了摇头退回了人群里。
陈代悄悄地远离了她，往着旁边挪了几步。
心里却在暗自庆幸。
“散了吧散了吧，又是一个想要毁掉碧厦展的人。”
“哎，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新奇玩意，以后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。”
“这画家x的画刚刚也看够了，剩下的时间还是用来好好看其他的展品吧。”
“碧厦展果然只卖真品。”
女子看着渐渐散了的人群，有些崩溃的喊着：“这幅画就是假的！”
倒是想要离开的陈代有些不忍心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她猛地回过头看向陈代，眼里明亮了许多：“你也相信这幅画就是假的吗？”
陈代摇了摇头：“小姐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为这幅画是假的，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这画家x的盖章全世界只有这么一枚。”
“不可能！盖章是很容易模仿的，他的盖章不可能没有人模仿！”
陈代迟疑了片刻，还是继续说：“因为他的盖章图案很复杂，用的材料也是百年才开了一朵的奇寒花，价值千金，印出来的图案与寻常的不同。模仿出来的盖章全都和最真实的搭不上边。”
沈南湘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子，心情复杂。
“我收回刚刚那句话。”
王莹盈同样看着她，“我以为她很聪明。”
“这是猪队友。”
沈南湘淡淡地评价了一句，便回了幕后休息。
她还以为能看一出意料之外的好戏。
但至少陈代更坚定地认为这幅画是真的了。
-
两小时很快就过去。
大家陆陆续续都来到了拍卖场。
陈代看着一件件展品陆陆续续地被不同的买家买回去，也听着地下赌石时不时传来的喜讯，手里捏着的卡是越捏越紧。
那幅画他势在必得！
“大家可以先拍卖，差的钱可以等拍卖结束后去地下赌石赚取！”
“我们碧厦展做的就是为了让所有的顾客的得到满意，大家都能心满意足地离开！”
“接下来，便是大家都期盼着的一幅画，画家x的成名之作！”
“刚刚我也有听说过有人质疑它的真伪，但真货不怕质疑，事实也证明了这幅画是真品！”
“成名之作，起拍价——”
陈代死死地盯着台上的管家，心里无比祈祷着起拍价低一些。
“起拍价：四千万！”
陈代松了一口气，第一时间拿起手里的牌子。
“四千五百万！”
“九千万！”
直接翻了一个倍数！
陈代瞪大了双眼，环顾四周想要找出是谁。
“九千万！您确定吗？”
“确定，这幅画值得这个价！”
“好！九千万一次！”
“一亿！”
“两亿。”
“2.5亿！”
“五亿！”
陈代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卡，他只带了五亿。
他完全没想到过会有人直接翻他的倍数，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情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