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江若璃终于明白，这个男人的偏执与疯狂从何而来。他们都是一样的人，被仇恨重塑，为复仇而活。而这样的他们，注定要互相折磨，又互相救赎。寝殿内烛火昏黄，将二人的身影投在帐壁上，交织成一幅暧昧而温暖的画面。谢卿池靠在软枕上，面色仍有些苍白。他握着江若璃的手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掌心，许久才缓缓开口：“璃儿，有些话，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。”江若璃安静地看着他，等待下文。“我这一生，杀了很多人，我觉得于我来说，杀人是最易的事。”谢卿池的声音低沉而平静，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，“十岁那年，父王死在我手上后，我就明白，这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权谋、算计、杀戮...这些我都擅长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变得复杂：“但我从未爱过一个人，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人好。看到你痛苦，我只会用最笨拙的方式把你困在身边；看到你与他人亲近，我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。”江若璃的心微微揪紧，反手握住他的手。“我知道你想复仇。”谢卿池继续道，眼神认真，“我只是想……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？那些肮脏的事，那些血腥的手段，让我来做就好。你的手不必沾血，你的心不必再被仇恨啃噬。”他苦笑一声：“反正我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，不在乎再多背几条人命。但璃儿，你不一样……”他的话未说完，江若璃突然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。“别这么说自己。”她的眼中水光潋滟，“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，太过极端忘记了这些日子以来，一直是你在护着我。”她低下头，声音轻若呢喃：“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，虽然虚假，却是我这些年来最轻松的时光。因为不必伪装，不必算计，只需要依赖你就好。”谢卿池眼中闪过惊喜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：“璃儿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“我的意思是，”江若璃主动迎上他的目光，唇角漾开一抹浅笑，“我愿意相信你。”四目相对，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。谢卿池缓缓靠近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。江若璃没有躲闪，反而轻轻闭上了眼睛。这是一个温柔而克制的吻，不同于以往的强势...